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☆、040 遲一步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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沈默,長修沒有再說話,柳嬋也沒了言語。

看著元琴安睡的模樣,她的精神體力應該耗費的差不多了,所以才會昏睡不醒。他們二人進來這麽長時間,又說了許多話,她一點感覺都沒有。

“這元琴應當也支撐不了多久了,再有一次兩次,估計她就活不成了。明晚,這個人還會來,那時我們再來會會他吧。”柳嬋撩起裙子坐在床邊,然後抓住元琴的手,再次細看她腕上的紅線。

那顏色真的和胎記很像,若是在大街上偶然瞧見,也定會認為這是胎記,根本不會往其他的地方想。

以食指觸摸,柳嬋觀察了一下,猜測這紅線可能是因為他們發生了關系。也或許,那個變態以發生關系來吸取姑娘的陽氣供自己享用。

“看來,他不止需要女人的精氣,還需要男人的精氣,所以才會把她們做成吸精鬼。這到底是個什麽鬼怪?長修大師,你見過麽?”柳嬋從未聽說過,也從未見過,鬼,留存於這個世上,無不是心有執念。像這種會刻意養成,禍害人的卻是少見。

長修緩緩搖頭,“從未見過。”他從小到大見過無數的鬼,恐怖的,可憐的,迷惑的,但就是沒有這種。

“你說,這個變態得長什麽樣子?或是他會變化?若是長得其醜無比,以元琴姑娘這種心性的,怎麽可能和他同床共枕。”看著元琴的臉,柳嬋邊說邊搖頭。

這種話題,長修不便參與,所以也沒有說什麽。

“也興許是被迷惑了,反正我從未被迷惑過,也不知是什麽感覺。大概在幻覺之中,她們見到了心上人。”這都是猜測,柳嬋也不知自己的猜測是否正確。

“先離開吧,明日天亮後我出去一趟,去文軒看看。”長修面無波瀾,卻字句有力。

看向他,柳嬋點點頭,“是該去看看,齊公子就是在文軒買的那幅畫。若是這個和元琴發生關系的就是畫畫的人,那一切就都簡單了。”

“走吧。”長修轉身,朝著來時的窗戶走去。

柳嬋看了看還在昏睡的元琴,起身將床幔放下來,便也離開了。

略費力氣的從窗戶翻出來,柳嬋忍不住發出輕嗤,“她身邊的小丫鬟也不在,咱們就是從正門出去又能怎樣?我真是腦子進了水,非得跟你一樣從窗戶又翻出來,像小偷一樣。”

恍似聽不到她的抱怨,長修依舊如同來時那般,腳下無聲又幾分小心的離開了小院兒。

柳嬋雖是不滿,不過還是跟著他一同離開了。

後半夜了,金館不如上半夜那般喧囂,一些喝醉的客人也都不再吵鬧了。

一路溜回翻窗落地的地方,柳嬋仰頭看向那三樓的窗子,是半開的。

再看向長修,柳嬋發出若有似無的輕噓聲,“大師,請吧。”說著,她再次抓住了他的手臂,免得他又抓她的後衣領。

長修看也沒看她,只是掃了一眼三樓的窗子,手臂從她的手中掙脫出來,然後抓住了她的後背心。

柳嬋隨即瞪眼,但還沒等抗議出聲,自己的腳就離了地面。

輕松的翻飛而起,長修帶著柳嬋便躍上了三樓,窗子沒發出任何聲音的打開,二人便進了房間。

“哎呀。”落了地,長修就松了手,柳嬋腳下一個不穩就趴在了地上。

長修淡淡的看了她一眼,並未去攙扶。

月白色的身影走過來,俯身將柳嬋帶了起來。

“沒事吧?”看著那滿臉兇相的人,褚極輕聲道。

“沒事兒,死不了。”拍了拍自己的裙子,柳嬋扭頭瞪了長修一眼。褚極在這裏她不好說什麽,否則非得把他祖宗都掘出來不可。

“去了這麽久可有什麽進展?”褚極扶著柳嬋,一路將她扶到矮榻上。

坐下,柳嬋拍了拍自己的膝蓋,隨後搖頭,“還差一些,只能等到明晚再說了。”

“這麽說,明晚我還得來‘點’你?”褚極在她身邊坐下,一邊笑道。

看著他,柳嬋幾不可微的瞇起眸子,不禁想起長修的話。可是,瞧他那笑的溫暖的樣子,還有他兒時那慫樣,柳嬋怎麽也想象不出他會做什麽殺人的事情。

長修是陰陽眼她知道,只不過,有陰陽眼不代表可以看出一個人是兇是善,也興許是他胡說的。

畢竟,長修他又不是什麽正經的和尚,他還和大梁長公主不清不楚呢。

“你還有錢麽?要是有錢的話,來‘點’我自然好。要是沒錢,我這兒有,你拿去,然後明晚來‘點’我。”說著,她作勢要脫鞋。

抓住她的手腕,褚極顯然很無言,“把你的錢放好吧,我有,暫時不用你的。”

撇嘴,柳嬋也不脫鞋了,“既然你說你有,那我就不跟你客氣了。明晚再來吧,‘點’我。你若這般三番五次的‘點’我,你說我會不會一舉成為這金館的頭牌?”

“你還想做頭牌?用不上你做頭牌,我就把你贖出去,這地方哪是你一個清白的姑娘可以待的地方。”褚極說著,不禁皺眉,顯然對她出現在這裏還是有意見。

“清白的姑娘?你忘了我已經克死三個未婚夫了。你若是在大街上說我是清白的姑娘,估摸著會笑掉滿街人的大牙。”柳嬋在帝都大名鼎鼎,她自己當然知道。

“胡說八道。”褚極輕斥,顯然他也是不信那些流言蜚語。

笑,柳嬋不甚在意,“今晚謝謝你了,不過還是那句話,堅決不能說漏嘴,否則我麻煩大了。明晚再來幫我一晚,相信過了明晚事情就告一段落了。”

“與我說謝豈不太見外了?放心吧,反正我無事,明晚我準時來。”褚極看著她,眉眼間笑意溫暖。

莞爾,柳嬋擡手拍拍褚極的肩膀,“那我就不見外了!哎呦,你這肩膀還挺硬。沒看出來小時候是個慫包,長大了還真有一身腱子肉。”說著,柳嬋又多拍了幾下,拍的砰砰響。

褚極笑意不改,任她如何拍打。

窗邊,長修褐色的眸子固定在褚極的頭頂,他好似看到了什麽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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